黑山：高山是根，海水是魂

　　奔跑在山海之间

　　这是一组16人的联合国团，分别来自中国、加拿大、德国、波兰、奥地利、瑞士。除了我们和一对波兰小夫妻，其余是步入花甲的爷爷奶奶们。票票童鞋笑道，“今天参加的是老年团么！”的确，老外团队观光，大多数都是中老年人，而年轻人基本走背包客路线。

　　从手机Google map追踪到，行驶路线是一条蜿蜒的滨海大道，紧挨着亚得里亚海，一路向南。驶入黑山，团友们纷纷雀跃了。宝蓝色的亚德里亚海一如既往，向无尽的远方延伸着，不同于克罗地亚，这里有金色的沙滩；沿途点缀着美丽的小海湾，迷你的湖心岛，隐隐欲动的渔船；一旁，则是高耸险峻，心惊肉跳的山区，仔细分辨，石头色彩深黑，漫山的褐色灌木丛使得山体呈现纵横沟壑，刚劲硬朗，的确山如国名——“黑山”。

　　公路越驶越狭窄。一边是海天一色，绸缎般的湛蓝，一边是陡峰峭壁，万丈群山。驰骋于无限风光的山海之间，让我有种冲动，张开双臂，放声高歌：“速度七十迈，心情是自由自在，希望终点是亚得里亚海，全力奔跑梦在彼岸……”

　　走进科尔托古城

　　车速放慢，驶入今天的第一个景点——科尔托峡谷。跳下车，直接奔向岸边。眼前俊美的山峰环抱美若画卷的海水，没有风，海面温柔得如湖水，秋日的阳光洒落下来，碎金点点，跳跃着，舞动着。转头回望，身后背依的群山，光秃秃的黑石，有着刀刻般的粗犷线条。不禁感叹，大自然的魔力。

　　科尔托峡谷和古城早在上个世纪70年代就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纳入世界遗产名单里。整个峡谷呈T字形，古城深藏于峡谷东岸的尖弯上，也是这个T字地形中最为动容的一段。

　　漏斗形的古城头枕群山，两面临海。睿智的古人，依山崖而砌城墙堡垒，作为坚强的防御工程，连绵的城墙全长4.5公里。

　　古城的城门有着五百年历史。城门顶部的城徽，随着统治者的更替不断变化，现在是前南斯拉夫铁托时代的标志。门栏石匾上清晰地刻着“21-XI-1944”，这是科尔托在二战时期逃离德国纳粹魔掌的日子。

　　虽然1979年经历了大地震，但小城内典型的中世纪布局奇迹般保存完好，导游说现今还住着近5000名居民。整座城由数个小广场构成，各式风格的建筑分布广场四周，广场之间由放射状的狭窄巷弄连接着。

　　古城虽小，半小时内可溜达一圈。但蜿蜒的石板古道，狭小的窄巷，很容易让人迷路。不过倒是乐在其中，不期然就会撞上某处别致的私家庭院，或者N个世纪前王宫贵族的官邸、行宫。一栋栋精巧雅致的建筑叙述着各自的故事……

　　黑山人口的74%以上是东正教徒。东正教的圣尼古拉斯教堂是古城地标之一。说是地标，规模当然不能和大都市的教堂比。步入堂内，清一色的小女生们正在两位老师的指挥下练唱。之前多次踏入大大小小教堂，欣赏到的唱诗班表演都是男童声，很好奇，索性止步倾听。

　　之前走过大大小小教堂无数，多为新教，基督教或天主教，唯独对东正教很陌生。适逢中午，迈入殿堂作弥撒的人络绎不绝，而且年轻人居多。仔细环顾，似乎看出些门道，东正教的教堂，内厅为正方形，内外都没有雕塑，但有大量反映宗教内容的壁画，绘图的色彩，相对更为浓烈。悠扬的童声回荡在大厅，我们的内心似乎也经历了一番洗礼。

　　最终还是放弃了攀爬1350台阶，登顶城墙的机会。虽然那里风景独好，是俯瞰峡谷拥揽古城的绝佳制高点，留着，作为故地重游的理由吧。

　　布德瓦的偶然得

　　离开科托尔古城，驱车20分钟，约15公里，来到了亚得里亚海岸边的另一个古城——布德瓦。美女导游念念碎道：“这里35里长的海岸区，有12.5里为沙滩，是当今全球五大最吸引及清洁的海滩之一。因为黑山的特殊地理位置，俄罗斯富商，好莱坞明星以及各等名流，常常将这里作为度假首选之地，为了躲避媒体的骚扰。”

　　古城门外，港湾中，停靠着各式各样的游船游艇，如林的桅杆，色彩斑斓船身，投映在平静的海面，倒影缓缓摇曳。尤其数不胜数的豪华游艇若繁星般停靠在港口，似成相识的画面让我想起了法国南部的蔚蓝之海。怪不得《007大战皇家赌场》的编剧会选择把故事发生在此地。

　　布德瓦古城在各种介绍中都只有一页纸的内容，但踏入城中，发现其实不乏韵味可寻。千年之前，这里位于罗马与希腊交界，两大古文明都在此留下足迹。楼台庭院，门槛窗棂，小到门锁链钩，这不经意的遇见，都是可圈可点的。

　　游巷走弄，撞上一家装饰颇有品味的小店，美貌的店主热情地邀我入内。店内精心陈列了各种饰品，挂件、耳环、陶艺、皮具……个个设计别致，做工精良，让人爱不释手。凭直觉，这些都不是批量生产的普通纪念品。店主介绍：“店堂内所有陈列的作品，都是纯手工制作，创作者们都是地地道道的黑山人。”我一眼相中了一只陶瓷杯子，走的是反传统的设计路线，线条凹凸无序，因为纯手工才有能凹成如此随性夸张的造型。果断买下，当然这很是增添了旅途的负担。

　　一天的行程即将结束，折回之前，还取道前往黑山经典之作——圣斯特凡岛。虽然早就浏览种图片介绍，但亲眼所见，团友们“woo”声此起彼伏。

　　远远眺望，秀美的小岛上，绿树簇拥红色的陶瓦屋顶，岛屿通过一条地峡和大陆相连。早在15世纪，岛是用来作为防御，抵抗土耳其人，当时岛上只有12户人家。到了19世纪，一个400人的村庄迁至此地，之后便成了小渔村。当年默默无闻的小渔村，现在被安曼酒店集团打理成了全球闻名的奢华度假村，只有入住宾客才能登岛。

　　回途中，来回翻阅着相机里照片，回味今天的每个瞬间。未踏入这片土地前，对巴掌大小的“黑山”是模糊不清，些许有点儿偏见。近距离接触后，恍然大悟，Montenegro，高山是它的根，海水是它的魂。黑山，处处是历史与年轻活力的碰撞，浑然散发着纯净的美丽。